【五伏】当你问我
原作向
五条悟回头绝望地发现老房子已经熊熊燃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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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黑惠在一次任务中不小心中了招。
“伏黑？”虎杖悠仁在伏黑惠眼前挥了挥手，“真的看不见吗？” 伏黑惠坐在椅子上，对自己中了招这件事十分羞耻：“再问我就真的要揍你了……”
钉崎正在手舞足蹈地和硝子描述当时的情况：“当时那个咒灵爆炸后留了个残影！那个残影咻的一下就朝着伏黑去了，我都没反应过来。”伏黑惠心里还是有点不爽：“还是我太不小心了，感知到咒力消散后就放松了警惕。” 硝子听完描述后，手指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，说：“我没有感觉到咒力，应该就是怨念太深影响到了眼睛，过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伏黑惠一行人随后就被硝子一起扔出了医务室：“赶紧找五条去吧，几个臭小鬼懂什么。”硝子说的对，他们确实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，只能扶着伏黑惠回到了他的宿舍，并打电话给他的监护人五条悟。
五条悟来的很快，他几乎是接到电话后从仙台瞬移回来的，手上还提着一袋喜久福。他弯下腰也在伏黑惠眼前挥了挥手：“惠，猜猜我在干嘛？” “五条老师，我是真的看不见……” 伏黑惠不用猜都知道他在干嘛。
五条悟戴着眼罩，没人知道他眼罩下到底是什么表情“唔……事情有点麻烦呢，惠今晚就回我那住吧。”伏黑惠和他表明心意后，自知要保持距离，就从那里搬了出去。现在五条悟要他回去住，他反而有点犹豫了：“不用了，我在这里也”“不是在和你商量，惠。”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，听起来有些生气。这算什么，告白后的藕断丝连？伏黑惠不想再和他上演师生情的戏码了。
眼睛看不见后，其他感官倒是变得敏锐了不少。伏黑惠的肩被五条悟搂着走，他发现五条悟好像刻意放慢了脚步。走动带起的微风吹过发梢，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。
自从伏黑惠把那封信悄悄放到五条悟的桌子上后，他们就再也没单独说过话了。在那之后，他有偷偷观察过五条悟，在发现他上课与平时并无不同，甚至出差的次数逐渐变多了，多到伏黑惠发现五条悟在刻意躲着自己，伏黑惠就知道了他的答案，也就慢慢放下了期待。
夏日已经过去，少年心中炽热的爱意也逐渐淹没在那人大海般的眼眸中。他实在是不能适应眼前这片黑暗，黑的深不见底。他没有五条悟那双六眼，他只要被双手轻轻一挡就会失去全部视线。这不公平，伏黑惠郁闷地想。
五条悟的手还盖在他的肩膀上，肩膀传来的温度令伏黑惠有些紧张，他清楚他们又要回到那个地方了，回去了又能如何呢？他们之间说不出一句话。
这个住处是伏黑惠上中学后五条悟买的，为的就是伏黑两姐弟在这座城市能多个落脚处。在津美纪中诅咒后，这个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。
伏黑惠洗漱后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，他想着那一天，那个下雨天，路上的石子都被雨洗的干干净净，他和五条悟撑着伞并肩走在高专路上，伏黑惠突然鞋底一滑，五条悟及时拉住了他的手，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的感觉。
那个人为什么明明有无下限，还偏要来和他挤一把伞……
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，玉犬用嘴拽着他的裤脚去洗漱。伏黑惠正准备拿毛巾洗脸时，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，替他把毛巾打湿递给了他。“五条老师？您不在学校吗？”伏黑惠稍微动了动头，微湿的发尖划过五条悟的脸颊，挠的他有点痒。“今天上午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啦，想着惠还在这里便过来看看。”又是熟悉的监护人戏码，伏黑惠自嘲地想。
五条悟陪伏黑惠在家用过早餐后，便带着他出了门。几乎是一瞬间，伏黑惠就感觉到了湿润的海风一阵阵往他脸上扑。
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什么人来海滩上玩了，伏黑惠看不见，他觉得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人，除了阵阵海浪声和偶尔海鸥飞过的声音，什么都听不见。五条悟的沉默令伏黑惠有些不安：“五条老师?”五条悟没有回答，只是重重地揉了揉伏黑惠的头。
“惠，”五条悟突然开口说，“惠觉得爱是什么呢？”
来了，伏黑惠想，他等待已久的判决终于来了。一阵沉默过后，他回答：“对不起，五条老师，我不知道。”
五条悟好像并不在意他的答案：“惠知道的哦，惠觉得爱是陪伴吗？像我陪伴你、你陪伴我一样。惠觉得这是爱吗？”
伏黑惠回答不出来，他第一次喜欢上别人，就是个天天和他讲谜语的人。爱是什么？爱只能是陪伴吗？伏黑惠突然觉得也许在这片沙滩上，也有人回答过这个问题，只可惜唯一的见证者海浪在此时并不能告诉他答案是什么。
“那五条老师，您认为的爱是什么样的？” 五条悟没有回答，他只是拿起伏黑惠的右手，将它贴到伏黑惠的心脏处，伏黑惠感受着自己砰砰的心跳越来越快，五条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：
“惠，这是爱吗？”
硝子说的没错，伏黑惠的眼睛只用了一天半便逐渐恢复了。在视线清晰后，他便迫不及待回到了高专。
五条悟还是整天出差，生活逐渐回归平常，像五条悟那样的特级本就该经常出差才对，他不应该被任何事情绊住脚步。
伏黑惠照常训练，他在最近的任务中领悟到了自己的领域“嵌合暗翳庭”，比五条悟当年学会开领域的年纪还要小。人人都称赞他天赋异禀，伏黑惠却觉得他和五条悟的距离越来越远了。开了领域又怎样，他当年让自己要变强不要被他抛下，现在还不是被抛下了。
是不是我成年后他就不会再管我了？
青春期的烦恼来的莫名其妙，伏黑惠想上网寻找答案，得到的结果却都说着“雏鸟情节”，伏黑惠给这些答案点了个踩。
我确定这是爱，至少那天的心跳声给出的是这个答案。
下午，三人组整整齐齐坐在教室里上理论课，只不过好像都没睡醒，困恹恹地拿起笔又放下，伏黑惠也不例外。他最近一直休息不好，也许是天气冷了的原因，只有练习体术的时候才稍微精神点。
快要入冬了，呼啸的冷风吹的教室的窗户啪啪响。理论课下课后，五条悟罕见地来到了教室，他在给虎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，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伏黑惠：
“惠，再给老师一点时间吧。”
傍晚，三人执行完任务后来到了一家中餐馆。钉崎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，看向伏黑惠：“伏黑，你和五条老师是闹矛盾了吗？”伏黑惠不想撒谎：“姑且，算是矛盾。”虎杖听后十分惊奇：“伏黑居然也会和老师闹矛盾啊？”
“……为什么不会，我们也是人。”
“因为平常你和五条老师看起来关系最好啊。”
“五条老师和谁都是这样的。”
虎杖和钉崎觉得这是本世纪最大谎言，他们开始罗列罪证：
“五条老师每次出差回来都会专门给你带特产欸！”
“你们手机同款的不是吗？”
“而且放学还经常来接你去吃饭——”
“待会你结账刷的卡都是他的对吧？”
伏黑惠越听越沉默，这些都是事实，他没什么好反驳的。五条悟给他的太多了，他像个明明怀里抱满了礼物，却还想着索要更多的贪婪小孩。看着伏黑惠欲言又止的表情，旁边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，只能拿着五条老师的卡狠狠刷了一大笔。
此时五条悟躺在家中的沙发上，看着手机上弹出来的扣款信息陷入了沉默。他今天其实没必要去教室，但他觉得伏黑惠好像在难过，才过去看了看。他看向伏黑惠房间的方向，站起身走了过去。
“咔嗒——”他进入房间，关上了门。伏黑惠的房间和他本人一样，整洁干净，让人看不出偏爱和喜好。但五条悟却懂他，他拿起书架上的小闹钟，那是伏黑惠小学时，有一天早上去上学时睡过头了，五条悟知道后给他买的，没想到一直留着。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相框，那是他们和津美纪的合照。这九年里，他们已经渗透进了对方的生活，无论他们之后是否在一起，这都是生命中不能磨灭的一部分。五条悟拉下眼罩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他看起来像是累极了，直接走到伏黑惠的床旁边倒了下去，脑子里全是伏黑惠给他写的那封信。伏黑惠说，喜欢了自己很久，但知道这是难以实现的所以心里一直很难受，想把这些全都告诉五条老师，给他什么回答都行。
“惠啊，在咒术上这么有天赋，在这方面却这么傻么。算了，我也没教过他这些。”
他总要考虑的更多。
他们两人年龄相差得太大，伏黑惠又正好处在青春期这个要命的年纪。虽然五条悟的青春期在那时候戛然而止了，但他也清楚这是个在感情方面十分混乱的时期。他上网查资料，网上都说是“雏鸟情节”，五条悟给这个答案点了个踩，他不认为伏黑惠会傻到分不清依赖和爱情。他去问家入硝子，硝子说他拐骗未成年，差点把他打出去。无数次五条悟看着伏黑惠的脸，都想抓住他问问他，惠，你对我真的是爱吗？你知道真正的恋爱是什么样的吗？
这件事搞得他晚上也睡不好，睁眼闭眼都是伏黑惠的脸，五条悟还想着伏黑甚尔会不会来他梦里打他。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，五条悟实在撑不住了，干脆晚上早点休息。伏黑甚尔要来就来吧！孩子还小的时候不去管，现在知道来找他了？晚了，他已经喜欢上伏黑惠了。
习惯是致命的。在家入硝子察觉不对，私下约他出去吃饭说到这个问题前，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偏爱有多明显。他早该发现自己的不对劲，早该发现自己总是习惯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小孩时，自己已经爱上了他。所以在桌子上发现伏黑惠给他留的信时，他才那么手足无措。他担心是自己的引导使伏黑惠走上了这条路。
五条悟就这样躺在伏黑惠的床上睡着了。
伏黑惠推门进来就看就看见一个一米九大高个缩在他的床上。伏黑惠叹了口气，拉过五条悟旁边的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去。他本想回来拿之前落下的书，却没曾想五条悟也在家。他没去出差吗？明明前阵子这么忙。
伏黑惠没打开灯，他看着月光下五条悟的脸，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地。也许是受到了月光的蛊惑，伏黑惠走过去坐在床边，缓慢俯身下去——是您先睡在我床上的，我总得收点利息。
伏黑惠的唇轻轻碰了一下五条悟的嘴角。五条悟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被扯断，他伸手按下伏黑惠的头，翻身一转，双手撑到了伏黑惠的两旁。伏黑惠似乎没想到他还醒着，他看着眼前的五条悟，这双蓝眼在晚上也这么耀眼吗？五条悟也在看着他，似乎是气的不轻。
“我真是……”
真是什么？
五条悟说完便亲了下来。这个吻几乎令伏黑惠喘不过气来，他只能抓着五条悟的衣服，像是叫他停止，也像是叫他别走。两人的胸膛紧紧贴着，他能感受到五条悟心跳的和他一样快。紧密的吻逐渐温柔下来，五条悟轻轻地舔舐伏黑惠的唇，似乎是在安慰他。
许久，两人终于分开。
五条悟的头紧紧贴着伏黑惠的头：“惠，现在知道了吗？这就是爱。”他低哑的声音一点点唤醒伏黑惠的大脑。伏黑惠说不出话，他嘴唇微肿，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五条悟。五条悟又用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，他懒散的声调回荡在整个卧室：
“这是爱的第一课，我们得一起学，男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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